镜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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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叶】绰绰[01]

※私设多且逻辑乱

※架空清末民初 但其实时代没啥用处

※第一章就是个设定介绍可以等我写完了再看

※这篇的目的是为了炖肉,肉在后面,介意勿点

本来想写完了再发但是为了刷一下存在感下一次更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就先发了


 

 

西山又东三百里,有寺灵岩,精怪多栖,银杏纷繁。山鬼绰绰,云容方见。缘者自逢于间,或相恋慕,受其福予,反之即为人杰。

                                                             ——《奇志·山鬼》

 

1.

 

“队长,你说这世上真有什么神仙鬼怪吗?”

 

黄少天伸着脖子探向喻文州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杯西洋人前两年破开海关,逼着老皇帝同意开通商口岸才传进来的洋酒。四周点着电灯,光线泛黄,把原本紫红的颜色压得更深更艳,倒有几分撕开了老皇帝的骨肉饮那些旧贵族之血的意味。

 

喻文州小心翼翼闪避着周围的人群,顺带着离黄少天也远些。他总是怕自己这位冒冒失失的表弟会学着古时候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绿林们,一把横刀叠一碗好酒,张口一串血淋淋的豪言壮志,再将酒泼自个儿一身。

 

他俩是姑表兄弟,喻文州爷爷是前代二品兵部大员,膝下一子一女,儿子是最早那批送到西洋去镀金修习的世家公子,酷爱文学书法,研习了好几国语言,女儿却像极了喻老爷子,不爱红妆爱武装,最后跟黄少天他爹在军中相识,生出了这么个从小就蹦跶地跟猴子没差的儿子。

 

黄少天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霸王,杀天灭地的人才,放他面前的瓷器就没一块还是完好的。谁的管教都不服,他母亲追着他满院子跑,用藤条给他背上画杠,也没见他服过半点软。


就在黄夫人对这小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大他三岁的表哥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制得服服帖帖。

 

自此以后,黄少天霸王属性尽敛,小跟班一样成天追着喻文州跑,也不肯喊表哥,成天队长、队长地叫,带得周围一圈小公子哥都跟着这么称呼喻文州。


事后多年,黄少天才在醉酒时向人袒露,这是因为跟喻文州打赌输了,具体什么赌在他舌头卷着抖不顺的情况下也没人能听清,但摸着喻文州喻少校的脾性来猜,多半是阴了人还不见血的。

 

两人长大之后都去了兵部,这时候老皇帝已经在群臣迫使下改了制,按理说也不叫兵部了。


摇摇欲坠的河山,虽然骨子里还是那份枯朽腐烂,但面子上抹了一层戏子的油彩,看起来还是鲜亮不少,活脱脱一个粉饰太平的安康盛世模样。军队里早就从暗地里的四分五裂挪到面上的分崩离析,各地自成一派,喻老爷子那一派算不上势力最强的,但也不可小觑。

 

喻文州是个把西方经济运作琢磨得十分通透,秉承着有利益来者不拒原则的人。只要足以为他利用,不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普通那些带点毒也药不死人的糖衣炮弹,去掉皮儿,就当不上瘾的鸦片磕了。


他找一位相熟的喻老爷子副手要了推荐信,近乎毫无遮掩地进了自家部队。


环顾四周,全国各地到处都是一派军阀割据的样子,喻家这派军队迟早有一天就是他的,他父亲原想让他瞒着身份吃点苦头,但被老爷子一句“你儿子可比他老子靠谱多了”给活生生噎了回来。

 

最初没声明自个儿身份,也没人愿意花时间去查一个走后门的小白脸,来都来这部队里了,免不得有些老油子们找新人麻烦。


最初还没什么,但日子长了,他们仍然没有消停的意思。喻文州见此,挥了挥手把事安排下去,没多久,这群家伙都莫名其妙吃了些不大不小的苦头。

 

后来他身份被传出,当时凑着赶来给过他“下马威”的人各个慌不择路,人人自危。这么提心吊胆过了小半年,除了真给他脸上来过一拳的两个给下放了,其他跟班站队的都没被怎么折腾。

 

只是有脑子的人一联想,哪能猜不出事情的原委?于是那之后,喻文州又多了个笑面虎的名号。

 

对于喻文州能不靠拳头就解决掉这群老油条,黄少天揣着一颗丹心挤满钦佩之情,就这样被喻文州微笑都不带收地教了一出生动的“杀鸡儆猴”。

 

“你今日忘了去靶场么?”喻文州躲过了黄少天手里头满满当当的“热血”,却没逃过姑娘们为了投怀送抱伪装出来的身娇体弱。那娇影离他百八十里呢就脚跟一撇,手里的高脚杯一抖,狠狠撞上喻文州,杯里的红酒也一滴不剩全招呼到喻文州身上了。

 

他有些心疼自己这身刚做的礼服,顶好的面料还挺难找的。

 

在分析了自己怀里红衣姑娘的目的,看出是个千金小姐而非红尘歌女后,便顺手怜香惜玉地装作毫不在意衣服如何,绅士地将她扶到一旁沙发上坐下休息,温言安慰片刻,接着借口处理胸口红酒,跟一直陪着他的黄少天使了个眼色,头一扭,径直朝屋外走去。

 

两人默契地溜到无人的花园里,正是蔷薇盛开的季节,公馆请的法兰西的建筑师设计修的,留了一片蔷薇丛,此时尽数绽放,香气溢了满园。

 

“啊?我哪日不去靶场?自然去了的。队长你为何突然问这,莫非……啊,你是在套我话吧!这下你失望了,我绝对没偷懒!”黄少天一口闷了一大口红酒,对喻文州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喻文州叹了口气:“唉……少天啊,你就算偷懒我也没法学姑姑打你不是?”

 

他咳嗽一声,抿了一口红酒:“若是你去了靶场,怎么没将脑子里的酒水练出来?还山精海怪的,吕先生若听到了,指不定想把你这脑子里的酒酿豆腐都掏出来踩碎了。”

 

不等黄少天反应过来揭起新一轮大呼小叫,喻文州顿了顿,率先忍无可忍地夺过黄少天的酒杯。只见他将酒杯横放,任杯中多余的红酒瀑布一般淌到地上,只余下横放也无法越过杯沿的部分。

 

“哪有你这样牛饮的?瞧,这才是杯中最多应有的量。你一次性倒那么多,酒尚未醒好便一口闷进腹中,也不嫌难喝吗少天?”说罢,将酒杯递还回去。

 

黄少天小声嘀咕着“就你讲究”,喻文州笑眼一横过来,迅速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别的不成,这方面倒学了个十成十。

 

“我这不是听小卢说的吗,他小子正经书没读两部,就爱看些话本。现在不知谁给了他一本志怪奇闻,成天抱着爱不释手,昨日拉着我不松手,偏说我去过那劳什子灵岩,逼我跟他说是否有山鬼存在。”

 

“你说,我要是真去过什么西山什么东山的,遇上传说中的神神鬼鬼,我还至于搁今天这样,动不动就被我妈拳脚棍棒伺候吗?那书里怎么说来着,人杰啊,’反之即为人杰’!真是可气,小卢这几天非拉着我不放,搞得我手底下的人看我眼神都变了,我都能觉察出他们那些下流的眼神里藏都藏不住的‘这家伙是断袖吧’的龌龊想法。就算我是,我也不会对他们这群皮糙肉厚的下手啊你说是不是啊队长……”

 

黄少天见喻文州没有回应,终于感到一丝诧异,好奇地转过身,竟看到喻文州难得失神。

 

此时夜已深,但对于这群将觥筹交错视为家常便饭的资深纨绔来说,还不至于到了头昏脑涨沾床就睡的地步。

 

喻文州是何等人物,摆明身份后也不玩什么过家家游戏,明面上还挂着少校的衔,暗地里已经开始着手管辖军队了。


第一年喻老爷子还要照看着点,再往后基本都是甩开了大半,让喻文州自己做。他也不愧是老爷子后代,青出于蓝,老爷子做不成的事都拦不住他,眼见着接下来是平步青云结伴继任,指不定还能破了那京城上海两地多年制霸,独占鳌头一把。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呢?

 

“队长?”黄少天又唤了声。

 

喻文州似乎被这一声从跨越了千山万水的地方把魂给拉了回来,拽回这幅躯壳里,还没定住神,又恍然了一下。

 

他忽转向黄少天,背着月光,脸色愈发不清:“西山?灵岩?哪本书里说的灵岩?”

 

黄少天下意识接话:“还有哪本书,就小卢的那本呗?”

 

“可是,西山之东的灵岩?”喻文州话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咄咄,“可是我们少年时去过的那个……”

 

他的话戛然而止了,他似乎也并不需要黄少天给什么答案,只是默默地朝屋内走去,重新回到那个虚与委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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