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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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叶年下】birthday cake

ooc严重!

有bug 有私设 介意慎点



肝了一晚上终于赶上了末班车

祝叶修和叶秋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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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thday cake 双叶年下


1.

机舱里有些闷,叶秋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个姿势,勉强将自己修长的双腿伸直了,把掩了一半身子的毛毯掀开,目光轻飘飘地朝窗外斜去。

夏季结结实实地来了,活像一个自带电热毯的大棉被,不由分说盖在每一个还没来得及更换夏装的人头上。

阳光在数千米的高空之上的穿透力远比想象中更可怕,叶秋把目光从窗外无边的云海上移回来,强迫自己打开电脑再次确认了报表数据,但右下角闪个不停的QQ却总是打断他的思路。

那个熟悉的头像——是叶修。

叶秋一晃神,连忙点开。电脑界面的聊天框侧边,还有着年幼时小孩儿都爱用来攀比的QQ秀,当时有个邻班的小学女生没分清叶修和叶秋,加了叶修的号暗搓搓给充了个红钻,本想着献了殷勤隔天上课就去跟学霸叶秋表个白,没想到正赶上兄弟俩生日,叶修刚替不爱吃水果的叶秋消灭掉母亲端来的果盘,认定这红钻是叶秋的答谢,二话不说换了个炫酷的QQ秀。

 

第二天小姑娘忸怩着给叶秋表白时提到这点,叶秋两眼一抹黑,在小姑娘“你竟然是个负心汉”的眼神控诉中,想起了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哥,镇定地安抚小姑娘稍等片刻,接着就去最后一排揪起了头天沉迷游戏半夜才睡,正趴桌子上跟周公下棋的叶修。

 

小姑娘得知真相后泪眼婆娑地走了,叶秋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托人给送了个价格相当的小蛋糕表达歉意。

 

回家路上叶秋问叶修,从小就跟他抢糖果点心电脑PSP,至于这次连身份都给他串了吗?

 

叶修一脸无辜:“她又没说自己是谁,我加就加了,那个红钻要不是当成你送的,我还不稀罕呢——卖卖装备都比这贵。”

 

叶秋忽然愣住了,他想了想,再没吭声,把自己堵成了个闷葫芦。

 

红钻就一个月,但叶修第二个月上号的时候,竟然意外发现有人给自己续了费。他从小就脑子里塞了手电筒,亮亮堂堂的,什么事儿都门儿清,也不作声,既然某人充了那就用着呗。

 

没想到这么一用就是十多年。

 

叶秋自从打算着要涉及游戏产业后,对于给自个儿竞争对手打钱这回事就没太大积极性了,但奈何叶修其人,活了二十来年,明明是个游戏高手,却稳稳当当是个手机绝缘体。前些年是为了避开家里的追踪,后来习惯了,觉得手机也没什么必要,反正有QQ当联系方式没什么不好的,完全不考虑人家有急事儿找他时七上八下的心情。

 

没人劝得动叶修,叶秋自然心心念念着那明明长了毛还爱围红围巾的企鹅。后来干脆一来就整年整年地给叶修充红钻,恨不得这么多年都依旧骚气冲天的QQ秀化作叶修真人,从屏幕上蹦跶下来见他一面。

 

屏幕上简简单单扔来了一张照片,叶修蒙着脑袋靠副驾椅背上,斜着勉强露出侧脸。照片从后座透过空隙拍过去,正好掠过一缕光,落在叶修后脑,沿着他的身子描出一条亮边。

 

照片是苏沐橙发来的,配文“快比赛了,他总是熬夜,劝不住。”

 

明明是张因为抖动甚至有些模糊的照片,但画面中那个拥有和自己如出一辙外貌的人,却让叶秋怎么也看不够。眉眼,鼻梁,嘴唇,明明是完全相同的五官,但这个人身上就是充满了截然不同的迷人气味。

 

有时候叶秋盯着他入迷,不敢让第三个人知道。

 

头等舱只有两个人,过道另一边是个戴着墨镜睡觉的小姑娘,估摸着是叶秋没来得及关掉的提示音吵醒了她,她撸了撸自己一头粉毛,泪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眼神瞥过叶秋笔记本屏幕的时候,忽然一愣。

 

“嘿,哥们儿。”

 

见叶秋没搭理她的意思,粉毛姑娘蹭起来,撑着下巴朝叶秋那伸脑袋,改用英文搭话:“你好~你是中国人吗?”

 

叶秋的灵魂从电脑上被抠下来,按回身体里,还没从这张光线昏暗的照片里品出个什么滋味,就硬生生摔回现实。

 

“您好。”他转过身礼貌地点头。

 

粉毛姑娘的目光还落在屏幕上,没有备注的ID赤裸裸写着“君莫笑”三个字,照片上的人自从兴欣横空出世后就暴露了真面目,她作为一个资深荣耀迷,激动地就快跳起来了。

 

“冒昧问一句,请问这,这是叶修吗?”

 

叶秋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来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是。”

 

“那您是……!?”粉毛姑娘终于舍得把她的眼睛从屏幕上挪出来,可那目光刚一触及到叶秋脸上,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法言喻,可以说是烟花在心口炸开,结果差点把自己炸伤,她声音颤颤巍巍的,仿佛帕金森转移到了喉咙:“叶、叶,叶……”

 

叶秋心里清楚自个儿这脸摆在这,是又当了回李鬼,干笑着回她:“别,爷爷我可当不起。”

 

他指着屏幕上的人,带着几分笑意朝女孩说:“您眼熟?”

 

女孩忙不迭点头。

 

“看来您也是个游戏迷,”叶秋道,“不过您眼神不太好,这人不是我,是我哥。”

 

“啊?!”

 

“您不是第一个把我们认错的,没办法,爹妈给的脸实在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不然这家伙也不能用我身份证逍遥那么多年不是?”

 

女孩把前两年叶神从叶秋变叶修的事儿在脑海里整合一番:“那您是,额……叶秋?”

 

他心想,得,又一个把我认错的人,这么多年都一样。

 

叶秋没吭声,权当默认了。

 

女孩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缩回位子上,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不知道是在跟那个游戏水友群里及时八卦。没片刻,她又侧过身来,黏黏糊糊地开口:“那,那您这次也是去,嗯……去……”

 

叶秋合上屏幕,吸了口气,就像是即将开始一个极限运动前的自我催眠。

 

“是。”

 

 

 

2.

 

叶修童年的生日都是跟叶秋一起过的,小时候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他能隐约记住的就是自己带着一个傻得可怜的生日帽,和叶秋肩并肩一起,用力吹熄蛋糕上的蜡烛。

 

叶妈妈是一个喜欢把事情精确到分的典型理科生,她觉得俩儿子同一天生日就该每个人都点同样数量的蜡烛。但两兄弟都还在换牙期,不易吃太多甜食,因此最多不过六寸,尝尝鲜就不让他们啃了。

 

因此叶修对于生日的概念,就是买一个没有意义的蛋糕,插一串数量惊人的蜡烛,最后一鼓作气跟叶秋比赛肺活量。

 

其实叶家父母平时都事务繁忙,偏巧他俩生日没那天撞在周末,连周末都不一定有空的家长更不会为了给孩子过生就推掉重要会议,往往他们模式化的生日都是在保姆的陪同下进行的,仿佛就是个昭告众人的仪式,至于他们自己怎么想,那都不重要。

 

叶修从小就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童年还会装模作样混个班级中上,越往后越放纵,反正前面有叶秋这个三好学霸顶着,自己也不是这块料,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他就此跟父母进行过激烈的辩论,结果自然是输得一塌糊涂,不提其他,父母端出一副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的老式理论架子,混着社会经验现实意义等令人咂舌的皮肉,造了个能说会道的赫尔墨斯。就算他再皮,也皮不过欺诈之神啊。

 

正经理论拼不过,歪门邪说也说不过,最后老老实实认命,想着混完高考了,怎么着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却没料到自己学霸优等生的弟弟竟然先把骨子里的叛逆因子激发出来,想玩个金蝉脱壳。

 

把握住大好时机,叶修呼啦啦忽悠走了弟弟的行李,理所当然用叶秋的名字混进了荣耀圈,等彻底稳定下来,嘉世也夺了冠,他才重新联系上叶秋,给他下了一针镇定剂。

 

叶秋得知他所处何地后迫不及待地动身,但到了杭州之后却不敢找他,只敢默默地,隔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朝他看去。

 

这些年来,叶秋除了叶修QQ上偶尔扔来的只言片语外,得不到他半点消息。父亲其实早发现了他的踪影,本着让大儿子年轻时吃点苦头,之后懂事了就会回来的想法,也没伸手干涉,但他担心叶修的经历会影响优秀的小儿子,便从不会主动给叶秋提叶修目前的状况。

 

双生子从在母亲腹中开始就是最亲密的存在,叶秋坚信他和叶修也是这样。

 

自从叶修不告而别后,他没有哪天不在想他,仿佛一个完整的生命被劈成两半,只留下一截行尸走肉,而他的半身则抛弃他而去。

 

最初,每年过生时叶秋都会感到从心底升上来的寒意,那是种无法言说的痛苦,碎玻璃粘着冰碴子,在北地寒风中别冻到失去知觉,又瞬间扔进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想通了,或许心里还是有道跨不过的坎,但明面上重新拾回那份优秀的平静。

 

直到……

 

黎明前的天光乍破被突然而至的暴风雨席卷,天地间骤然重归黑暗。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自恋了。

 

 

 

3.

 

21岁生日是叶修除却跟苏家兄妹一起外印象最深的一个生日,他刚率领嘉世拿了三连冠,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他其实挺讨厌吹蜡烛的,那会让他想起童年时模板般的生日。但在苏沐橙推来一个高达三层的大蛋糕,笑着给他点了21根蜡烛时,他还是开心地笑了。

 

“咱们男生多,买小了怕不够吃。”吴雪峰那时候还没有走,他手上抱着叶修因为天气突然变热而扔在椅背上的外套,递过来,“空调太低了,你披着点。”

 

叶修接过外套,果不其然没能老老实实穿上,他把袖子当绳,围着自己的脖子挤了一个圈。

 

“沐橙,蜡烛不够。”他对着三层高的蛋糕愣了会儿神,突然朝苏沐橙开口。

 

陶轩拍了拍他的肩:“怎么着,蜡烛还能缺你的吗?你自己好好数数,哪儿不够了。”

 

吴雪峰无奈地看了看他:“小队长,我以为你数学不好只是开玩笑的,每次算材料都算得‘锱铢必较’,怎么数个数还能数错?”

 

苏沐橙冲他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又掏出一袋蜡烛,围着空隙的地方插上另外21根蜡烛。

 

“这下好了吧,”她边拿着一根蜡烛给其他新插的点上,边嗔怪道,“就你事儿多,之前你还年轻,翻个倍蜡烛也没那么多,现在嘛……唉,都不能省点资源吗?”

 

“哟,小队长你还有这种爱好?”吴雪峰揉了揉叶修的脑袋,他有些细软的头发顿时被自家副队长挠成了鸡窝状,“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陶轩那时候还没有一天到晚西装革履,他今天趁着三冠热门去谈了笔生意,难得穿了一身黑衣,此时早热得半傻,连忙学着叶修把外套脱下来。

 

他仔细想了想:“之前还真没注意过,还是第一次见人过生要插双倍蜡烛的。”

 

苏沐橙噗嗤一声笑出来:“陶轩哥你肯定不知道,这家伙不爱过生日的。不过这个插蜡烛嘛,你们可以猜猜原因。”

 

叶修先是推开吴雪峰搁自己脑袋上的手,接着又学他的样子揉起苏沐橙的脑袋来:“沐橙你现在这是跟谁学的,怎么老揭我底儿。”

 

他大爷似的挪到蛋糕旁边,先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说自己这独门秘籍良久不用了,不知道效果如何,为了保命的想要点形象的还是站他背后去。说着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小时候跟叶秋挣着吹蜡烛比肺活量的样子,吸到肺都快给他憋炸了,再一瞬间朝所有燃着明晃晃火焰的蜡烛攻去。

 

这气着实大了些,精心制作的花瓣都给吹变了形,好歹是把大部分蜡烛都给灭掉了,没太丢份。

 

“小队长你别转移话题啊,这插双倍蜡烛总是有原因的吧?”

 

叶修侧过脸来,脸上不知何时竟粘了一小块奶油,乍一看跟只偷吃蛋糕的耗子一样。

他虚虚瞥了吴雪峰一眼,眼神高傲,仿佛一叶之秋附身。

 

“这是秘密。”

 

他想着,心里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叶秋。

 

 

 

4.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叶秋经历了高考、考研、继承家业,找回混蛋哥哥,可谓是经历颇丰。

 

他大学的时候,总是借着荣耀死忠室友的由头,打听叶修的状况。听说室友刚看到寝室分配时,还以为自己真的好命到遇见叶神本人,激动万分地跑来跟叶秋打招呼,话里话外暗示明示,最后得出一个我这室友真的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结论,最多添一个感官不错彬彬有礼的加分点,此外,跟自己的偶像实在截然不同。

 

叶秋还记得室友跟自己搭话中那两句“那你喜欢打荣耀吗”和“你就是叶秋吗”的问话,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听说过但不打游戏”和“我是叶秋”。

 

当然,有后一个问题作为铺垫,前一个问题的决定性因素使得室友后来总是跟他抱怨“你知不知道我刚开始多兴奋,还以为遇见自己偶像了!结果你就是个假叶秋。”

 

他不置可否,暗暗想着,哪能啊,真真假假李鬼李逵,你面前这个叶秋还真是真的那个,但假作真来真亦假,他又不能真给自己哥哥拆台。

 

毕竟,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我一个就够了。

 

事实当然不知他一个人知道叶修的真实身份,但在那段还无法得知叶修与他分别后经历的日子里,他也只能靠着这个来自我催眠。但有时候人不能给自己脑子里灌东西,比如成比例的安神水要是过了量,催眠就会成真。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但他实在太过于喜欢“自己”了。

 

最初叶秋没有发觉这点,直到室友某天开口提醒,他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自恋,成天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怕不是水仙本仙。

 

他这才惊醒,连忙把镜子收起来。

 

希腊神话里拥有连宁芙们都羡慕的美貌的纳西瑟斯,最终在与自己美貌为引的诅咒下,爱上了水里无法触及的自己,最终孤独死去,化为水仙。

 

那叶秋呢?他爱上了镜子里的自己吗?是自己的幻影,还是试图从自己影子里寻找另一个人的痕迹……

 

叶秋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着,连少年时鼓足勇气准备好的离家出走都被兄长无情破坏,最后更是顶上了两个人的责任,跟只背着壳的乌龟一样,又要拿出千里马的速度来,负重奔跑。

 

对于一个拥有规划好的人生的人来讲,未知性比突发性更加骇人。

 

而对于一个从小就不愿意按照规矩行事,自成一派的人来说,未知性恰恰是另一个值得探索和突破的东西。

 

纳西瑟斯爱上了水中的倒影,那水中影是否爱他,究竟有人知道吗?或者说,在他痴恋着水中倒影的同时,和他做出同样动作表情的影子,又何尝不爱他呢?

 

现代的孩子总是早熟,叶修小学的时候就总是被当成叶秋,收到了无数暗恋表白信和各式礼物。信当然都递给了叶秋,但那些饼干巧克力可全进了自己的肚子。那时候他不说,但心里头挺不爽的,最初是觉得凭什么自己被当做了替身,但再往后变成了——凭什么那些莺莺燕燕可以光明正大送礼物,表达自己的感情。

 

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叶修十三岁。

 

这方面反应总是要慢半拍的他表面上半分没变,仍旧拖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和叶秋样子相同的,甚至时有穿错成真的同一件的校服,受到外班女生花痴的眼神,接受着她们的礼物,再转交给叶秋。

 

每天学校、网吧、家,三点一线,叶修心安理得地抄着弟弟的作业,过着自己的生活,打着心爱的游戏,当着叶秋的替身。

 

似乎除了让纳西瑟斯知道影子也喜欢他,亲手触碰到爱人之外,他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地方。

 

但纳西瑟斯为了影子而死,影子又何尝不是?

 

两年之后,当情感积压后质量过大,量变到质变只需一瞬。双生子生日那天,叶爸爸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的堂姐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另一个世家的长子。

 

父亲的语气融着叶修假装不想听懂的东西,紧连着下一个消息毫不出他意料,父亲至交好友的女儿将从美国转学归来到兄弟俩的学校,希望叶秋多照顾一下。

 

叶修打着哈哈,说自己也能帮着照顾那女孩,却收到父亲恨铁不成钢的一记眼刀子。他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蜗牛脆弱的壳瞬间被敲得稀烂。

 

叶秋没吭声,叶修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大概已经是默认了吧。

 

接着,叶修发现了叶秋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他笑了笑,忽悠过弟弟,自己再一次顶替了他的身份——就像无数次替他收情书那样——离家出走。

 

 

6.

 

叶秋下飞机时,天上的云忽然聚得更密了,风有些没理由得急,叶秋稍微拢了拢衣服。

 

刚才飞机上跟他搭讪的粉发女孩落地前又跟他聊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他知道了对方是国内最大那家私募基金的董事长千金,心想着说不定未来还会有些联系,干脆加了微信,却发现对方早就在他的微信好友里。那个姑娘微信的形象是个典雅淑女的大家闺秀,着实和今天这样有不小差异,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立刻心知肚明。

 

女孩儿是打了个车,说自己订到了国家队订的同一个酒店,跟国家队员们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说不定还能见到真正的叶修。叶秋冲她笑了笑,没跟她说自己也订在那里,而且还是同一层楼。

 

他大学有同社团的朋友在苏黎世读博,学的计算机,人却机敏得不像成天跟0和1打交道的。这位朋友学术钻研的确不错,但人际上也是个成了精的,跟那酒店老板算是个高尔夫球友,走后门硬是在被国家队承包了大半的楼层里给叶秋塞了一个大床房。

 

叶秋坐着朋友开的车,穿过一片片街区,没过多久就到了酒店。

 

下车前,叶秋问那朋友:“让你帮忙的事儿怎么样?”

 

“后座上,自己拿。”朋友斜眼看他,眼神里透露出满满的鄙视。

 

叶秋对这种视线攻击视若无睹,道了声谢,开后座拿起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不大,就成年男人两只手能捧下的样子。

 

他仗着自个儿腿长,揣着压抑不住的思念,甩朋友老远,大踏步就进了酒店。迅速办完酒店登记,还没来得及上电梯,就听见一串从他开始关注荣耀比赛以来就不陌生的声音,伴随着电梯的开门声,从门里渗出来。

 

“老叶你说你吧,说好了要跟我打竞技场但你总是说话不算话,我跟你说今晚你绝对逃不掉了,无论谁拦着都没用,你看现在也不在你欣兴的地方了没有人给你撑腰的我跟你说,你可给我等好……”

 

那声音在门彻底打开时戛然而止,原本阻止那声音的其他声音也都跟遇见消音器一样扑了空,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坐标似乎被打了定格关键帧,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说话。

 

黄少天看着电梯外西装革履的叶秋,又看了看身边被唠叨了好久出门在外代表中国队形象,才勉为其难换了身快揉成咸菜的西装的叶修。他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可能叶修的二手烟吸太多,脑子有些秀逗了。

 

叶秋抱着手里的礼盒,朝叶修歪歪头。叶修向他走过去,电梯门刚开时露出的那一瞬惊讶已经藏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来了?”叶修有些不太自在,身后还有一堆工作上的熟人,却要搁这儿跟叶秋照镜子。

 

“怎么不能来?”叶秋笑了笑,把礼盒递到他手上,开始给他整理衣领,“苏沐橙没帮你吗?”

 

叶修撇撇嘴:“不是怕你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叶秋带着些调侃地似笑非笑。

 

叶修:“……”

 

叶秋看混蛋哥哥表情不对,也不再逗叶修,难得扳回一城,他喜滋滋地把叶修的衣领当战利品一样折腾。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什么?”

 

“抛开和我一样这张英俊的脸,就跟捡了石头还当球的哈士奇一样。”

 

“……”

 

黄少天终于憋不住了,不顾喻文州眼神里浓浓的暗示,也不理苏沐橙的摇头晃脑,咳嗽两声清了清场:“老叶啊。”

 

两个“老叶”都转过来看他。

 

“这是你弟弟吧?叶弟弟你是来看我们比赛的吗?”

 

叶秋:“不,我是来看他的。”

 

孙翔没忍住,惊讶地问:“他皮糙肉厚的有什么看头?”被苏沐橙恨了一眼,又乖乖缩回去到周泽楷背后当小可爱。

 

“当然有看头了,不然这十来年……”叶秋被叶修的咳嗽声打断,心说这水平跟黄少天转移话题也差不离多少,面上还得立马改方向,他冲叶修说,“你带了打火机吧。”

 

叶修点点头。

 

“那就成,我带了三个袋子的蜡烛,管够。”

 

说着,他给苏沐橙使眼色,苏沐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连劝带拽地把队员们都赶走了。临走前喻文州问了句叶修今天不是过生吗,苏沐橙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周泽楷忽然开口:“二人世界?”

 

叶修侧对着他们,跟着苏沐橙吆喝了两句,继而转回来看着叶秋。

 

叶秋发现叶修的耳廓没来由变得通红,笑了。叶修被带到叶秋预谋已久早已定好的酒店房间,两人打开礼盒,里面是童年记忆里那样的六寸蛋糕。

 

“这怎么点那么多蜡烛?”叶修好奇。

 

叶秋笑着把灯关上,只见房间深处还摆放着一个由蜡烛拼成的巨大爱心,在夕阳下发出淡淡的烛光。

 

叶修来不及惊讶,叶秋就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掏出一对戒指。

 

“生日快乐,以及”叶秋顿了顿,“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叶修没正面回答:“这主意是沐橙想的吧。”

 

“是她,她还说你又熬夜了,”叶秋看着他,手里还端着戒指,“所以混蛋哥哥你到底愿不愿意以后都有人管你不让你过熬夜的生活。”

 

叶修拿过其中一枚戒指,套在叶秋手指上,又抓过叶秋的手,用他的手抓住另一枚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他笑着,把嘴唇贴近叶秋:“生日快乐,以及……我愿意。”

 

 

 

7.

 

纳西瑟斯最终触碰到了他水中的影子,并且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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